棉花糖又软又甜

=叨叨
主凹凸,安雷瑞嘉,杂食党

【安雷/瑞嘉】废土时代(末世向)

第九章    倾尽全力只为了活着

  雷狮从床上龇牙咧嘴的坐起,被雨水腐蚀的腹部已经被包扎完毕,腐肉也已经被清理干净,说实话也多亏了他的实力强劲,要是换成其他人,即使是异能者,腹部被腐蚀即使就回来也会瘫痪,不过他估计得休整一个星期不能下床了。

  他还记得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,他记得……是安迷修用凝晶把他送回防护罩内,然后……

  猛的回想起安迷修被骨蜥骨刺击中,倒飞回来的场景,四下张望,拉开身边的白色帷幕,腰部打了厚厚的石膏,还在昏迷状态的安迷修印入他的眼中。看到对方没有生命危险,雷狮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。

  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响了,卡米尔小心的将门关好,抬头看到了刚刚醒来的雷狮,短暂的呆滞了一下,然后急切而迅速地跑到了雷狮的面前,抬起头询问对方,“大哥,你怎么样了?”

  雷狮表情复杂的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,卡米尔看到他这个样子,也没有再问他,只是打开了自己的终端,播放影像,这是他昨天录下来的,“大哥昨天昏迷后,又发生了一些事情。”

  画面展开,卡米尔接着说道,“雨是在大哥昏迷后三个小时停止的,骨蜥已经被送去研究室了,交给鬼天盟研究处理。”

  蓝屏闪烁了几下,显现出被雨水冲刷着的结界,画面有些失真。

  

  金是第一个冲出结界的,他甚至没有穿上防护服,金色的短发在一瞬间变成了白色,雨水打在他的身上,雷狮虽然不担心这个傻小子,却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雨水的腐蚀效果多么强他切身体会过,金这种直接往雨里冲的不把全身皮给剜了非得被腐蚀成一个人彘。

  可出乎了他的意料,他的表情就如同昨天的看到这一切的人们的表情一般,雨水似乎就是饮用水一般,自他的身上滑落,漫天黑色的箭头将掉落的格瑞包裹,金的样子变得很奇怪,他在笑,可却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般,让人心惊。

  手一挥,黑色箭头瞬间贯穿了骨蜥的头颅,金的浑身缠满了黑色雾气,他笑的嗜血,同骨蜥对撞在了一起……

  

  接下来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,雷狮所性关了屏幕,“这个小子呢?”

  “还在昏迷,他解除状态后一直在昏迷。”卡米尔马上说道,“还有另外一件事情,金开启形态展现出来的各项能力都选远超过嘉德罗斯,并且他对雨水的免疫能力在形态解除后也试验过,发现金即使在普通状态下也能够免疫,教会和高层商议,嘉德罗斯与格瑞的繁育计划取消。”

  “改为格瑞和金。”

  “你们在说什么?!”好死不死,安迷修醒了,双目灼灼盯着二人,雷狮只想表示TMD劳资也想问那群老头子是在想什么!

  卡米尔压低帽檐,“另外,嘉德罗斯已经清醒,现在正在任务大厅,似乎想要弄死那些家伙。目前与格瑞对峙中。”

  

  后来,安迷修去找了仅剩的一位六十五岁的教官,其他的老人都身处高位,他们不可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的。

  第一次去找教官,男人挥挥手要他走开,对安迷修的问题不作任何回答,甚至没有兴趣听下去,他马上也就要被流放了。

  男人脾气不太好,一般人被拒绝了以后可能就会识趣的躲远一些,不再去问。

  但安迷修也说不上来为什么,拿着酒又去了他办公室。他在接电话,挥挥手让他找个地儿坐,过了一阵子,抬头看他愣愣地拿着酒还站着,叹口气,伸手把酒接过去打开了。

  何简何教官问他:“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?”

  安迷修说:“五十年发生了不少事儿,我也二十了,就觉得这是我的历史,想知道。”

  他问:“那时候你都还没有出生呢,怎么会觉得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呢?”

  安迷修跟他说:“我们在这个时代生存,却和旧社会完全隔离,我们对生存渴望,为什么对于我们自己的灾难反倒漠视呢?这一点我不明白。”

  他问:“那你以前为什么没这个想法?”

  安迷修被问愣了一下:“到了这个年龄,像有什么东两扯着你一样往回望。”

  何教官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,“你这个年龄……在我们那个时候,你这个年纪啊,什么都不知道,懵懵懂懂的,热血,什么也不怕,被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死心,可对回顾人生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,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,不知道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,经常看了小说就以为世界就是黑暗的……现在连小说都被禁止了说是违禁品啊……”

  何教官还是坐了下来,到了两杯酒。

  “我去看过当年的灾难爆发中心,现在已经残破不堪。那年年八月二十九日凌晨一点十二分,相当于四百枚原一子一弹 威力的里氏七点八级大地震,在距地面十六公里处爆发。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瞬间摧毁,二十四万人遇难。这个机场是几乎所有幸存者通往外界的希望,从市区到这里九公里的路上,车运的、走路的、抬着担架的……有人是用手抠着地上的石头,一点一点爬来的,地震发生时,很多人来不及穿衣服,有老妇人赤一裸一着身一体,只能蹲着把一块砖挡在身前。”

  “一天里,人们把卫生队附近一个发绿的游泳池的水都喝干了。”

  当年的小男孩现已六十多岁,比划给安迷修:“从卫生站,往北四里,往西四里,全是人,躺在雨里,地上不是雨,是血水。走路的时候探着人过去,会动的是活人,不会动的就是死了。”

  “医生们的下摆被染成了红色,是被伤员和他们家人的手拽的:医生,救救……最后一瓶氧气,她给一个伤员用上。回来的时候,发现氧气瓶周围躺了六个人,每人鼻子里一根导管,都接在瓶子上,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。”

  “灾难开始了,当时麻药被用光了,一位女医生给一个小男孩用刷子把头皮里的沙子刷出来。这个小男孩就是我”

  “四十分钟。”他说,“没有灯,用手电照着做的。”

  医生一边掉眼泪,一边用刀背刮那些结了血痂的淤泥。每刮一下,小男孩的手和脚就一抽一搐一下。

  这些年过去了,他的头皮早就痊愈了。

  灾难到了后来,别说麻药了,连为你治疗包扎的医生也没有了。

  安迷修问他是否把往事告诉他的后代。

  他说没有。

  安迷修问:“是因为禁令吗?”

  头发花白的教官摇摇头。

  “您不怕被遗忘吗?”

  他反问安迷修:“不记得的事情多了,大饥荒你知道多少?反右你知道多少?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爷爷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,到了我这里,这些事情就已经成了书上的文字和电脑里的信息了。”

  安迷修没说话。

  他一笑,把话收住了。

  一杯酒慢慢的下肚,“那是灾难,末世……没有希望,没有制度,人比灾难更加可怕,不过多么可怕你们都不会知道的……”

  “……知道大地震吗?”教官问他。

  安迷修点了点头,“听说过一点。”

  

  “我问了一位摄影师,他是地震后唯一可以用相机自一由 拍摄的人,拍了一千多张,其中一张很著名,是孤儿们在火车上吃红苹果,孩子们都笑着。

  他说其实当时车站上满满都是人,四千两百多个孤儿,每个孩子头上都别着小布条,布条上是遇难的父亲和母亲的名字。站台上拉着抱着的都有,哭声震天。

  我说:那些照片我可以看看吗?

  他说:……不知淹没在哪些底片里了,从没拿出来过,我只拿出了笑的这张。

  我问,是不让拍么?

  他说不是:是我自己当时的世界观。

  这个世界观是什么?

  就是要正面报道地震。

  你遗憾吗?

  遗憾,因为灾难更应该反映的是人的本质。”

  

  安迷修听完讲述,问他:吃苹果的孤儿的照片也是真实的,为什么没有直击人的内心?

  教官说:有句话说,幸福是刀口舔蜜。大地震首先是个刀口,如果刀口本身的锋利和痛感感觉不到,后来的蜜汁你吮吸起来也会觉得少了滋味。

  

  “还有另外就是,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和权力,你所知道的,只能是方舟同意你们可以知道的,想要让你们知道的。别谈论公平,孩子,我知道你的正义,但是那也需要实力。”

  教官揉了安迷修的头,“失望吗?没有感情纠葛,灾难初期就是这样,很残忍,爱不能拯救世界,实力才可以,你认为方舟残忍,没有感情,可是,你还是不明白,什么叫倾尽全力只为了活着……”

  “这里是人类最后的家园了,在末世里,这个是唯一的希望了,离开了方舟,等待人类的只有死亡,为了活下来,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。”

  “你还年轻,可以慢慢来想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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